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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焰也会阅读,它以独特的方式阅读一切;然而,它只会一种写作:灰烬。

#复联:星爵 x 卡魔拉
#糖刀糖
#穿越时空来的卡魔拉没有返回自己宇宙的设定

Part 1.

亚当触摸着灵魂宝石,零碎的橙色光点从宝石中腾出,像星尘一样飞旋闪烁着没入她的前额。

“消耗了太多能量,只剩下一些碎片了。”他的声音冷硬机械。

与他的冷淡不同,一股忽如其来的记忆和强烈情感席卷了她,她觉得如坠云雾,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某个人的臂弯里,那个人的声音焦急又带着哭腔……

刚进入脑海的记忆闪出一个画面,对着那样的他,她说:“我爱你胜过一切。”

——原来如此……

Part 2.

起初她没有马上发现端倪,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站在一座舰桥上,周围躺着几个断气的人,喷射口在她面前吐着亮蓝色的能量焰火。她认出来了,这是她之前随手救了星云的地方,接着她们接到返回灭霸飞船的讯息,为了那颗已经发现踪迹的力量宝石。

看来她灰飞烟灭后不仅没有死,甚至还被送回了过去,但星云不在——过去的星云已经被未来的她亲手杀了,自然是不在的,这个认知让她难受,但她没有因为情绪就放慢行动。灭霸的飞船在不远处,她萌生了逃跑的念头。

“卡魔拉,尽快到主控室。”频道里突然传来乌木喉不耐的通知。

她刚想编个借口,频道里突然炸响:“我已……在飞船……该死……噪音……”

她吓了一跳,那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声音。

行动优先于心理的反应关掉了话筒。

她喘着气,觉得这个问题严重了。

Part 3.

她不应该在这里,当然她并不想死。

当远处红色钢甲的男人打出响指的时候,她隔着半个战场看见了那一幕,逼近她的丑陋怪兽化为灰烬,在那瞬间她想的是:那个男人许下的到底是什么愿望?让灭霸的军队消失?让敌人消失?让来自过去的人消失?我算哪类?

她确实有片刻的神经紧张,因为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抬手时看到自己的手指逐渐粉碎,那时候又忽地释然了,她看到有人正在快速飞向她,一个傻瓜,在这种全场人都看向英雄陨落之地的时刻,居然想的还是她。

“卡魔拉!”

他远远地大喊。

她觉得或许他比她想象中更在乎“卡魔拉”也说不定?

他爱的那个卡魔拉,据说已经成为了灭霸计划的牺牲品,此种结局听上去让她不甘心,但多年来提着刀剑走在悬崖边上过日子,她知道不慎掉下去是很正常的事。不甘心,可也不过如此。

但是当天空中出现金色传送门的时候,星云顿了顿,指着从某处飞出的一个男人说:“还有,那个是你男朋友。”

“什么?你什么意思?”

简直比听说自己死掉还吓人。

“事情就是你脱离了灭霸,和几个自称‘银河护卫队’的傻子们混在一起,啊,真的是特别白痴……然后你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了。”星云的重点似乎主要放在某种奇怪的嫌弃上。

“……这好像不是我会做的事情。”她挤出这句话。

“我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像我会做的。”

她们加入了混战,她头脑放空地厮杀,在一个倏忽中似乎感应般回头看着不远处,那个男人从天际俯冲直下,他手中的枪闪出一串光点,随之而来是敌人的咆哮和惨叫,他带着头盔,面罩上鲜红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,他的头发是棕色的。

打架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潇洒。

说两句话又觉得这怕是个傻的……

尽管如此,她还是很抱歉,在他的目光中她随风化为了灰烬。

Part 4.

结果她并没有回到她应该存在的那个世界——如果有平行世界的话,她回到了过去,不属于她的过去。同时在这世间还存在着另一个卡魔拉。

开始的时候她被某个灭霸军团的小兵偶然碰见,倒霉鬼对着她大呼小叫:“卡魔拉,你怎么不在罗南身边?”

马上被她两刀灭口……

没过多久又被人认出,她竟然臭名昭著到这个地步。

她穿上了长衣斗篷,藏起了自己身上的利器,又染了一头普通的棕色头发。

后来人们的问题变了:“卡魔拉?你是那个拯救了山达尔星的银河护卫队的卡魔拉?”

她耸耸肩道:“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?”

很容易糊弄过去,因为别人觉得她确实长得不像英雄。

这样的闹剧经常发生,因为那个小队的故事越传越多,不管走到哪里,她总是听说“星爵”的名字,过了一阵子才明白过来“星爵”就是那个男人,他是个地球人,却手握无限宝石而不死,甚至杀了罗南。

某种程度来说是出色的,当然她觉得“Gamora”眼光不至于会太差。

虽然她在偶尔戴着斗篷帽子走过街角的时候,心里羡慕过“卡魔拉”。

“卡魔拉”光明正大地在世间逍遥,而因为那个人失去了姓名和身份的自己,还要忍受各种困扰。

当然她现在也是自由的,和过去的杀戮生活比起来好了太多,了无牵挂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目标。她坐在山达尔星阳光明媚的广场,各种肤色跟外形的人在附近散步,宇宙太大了,一个人想要独自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太简单,搭上便车就可以穿梭几千光年,在几千光年里找到一个归属地又太难。

以前她的内心往往难以平和,现在居然安稳到怅然,她不想承认嫉妒他们,那个“银河护卫队”,那个“卡魔拉”,不过她会在酒吧里状似无意地跟酒保打听:“最近有听说‘银河护卫队’吗?他们在做什么?”

她其实不怎么喝酒,却总是要买这一杯,如果酒保想知道她为什么打听,她会回答:“别人都说我长得像卡魔拉,好奇而已。”

她听说他们接受委托去抓捕罪犯,星爵穿着红色的掠夺者风衣,被不明生物一口咬碎皮衣下摆,最后他们宰了怪物,抓了罪犯扔给新星军团,却霸占了罪犯积攒的财物。诸如此类。

有时候她甚至会直接问:“嘿,你知道星爵吗?”

如果别人好奇她为什么问,她说:“我不知道,”喝了口酒低着头又说:“我猜我喜欢他?”

对方善解人意:“哦,那是当然,现在一堆年轻小姑娘被他迷得七荤八素。”

她那时捏着酒杯忍不住发出一声笑。

她想她对他的感觉定然是和其他人不同的,她不知道自己在“这个世界”活着的意义,冥冥之中觉得和他有关,她只是看不透,而时间让人觉得没有尽头。

Part 5.

她到康特拉夏星的时候,那个聚集了掠夺者的城市正在经历它的冬季,雪在路上积了一层又一层,酒吧里满是粗鲁的男人和艳丽的女子,服务员都是带着鲜亮黄色的改造人,她问过了,勇度昨天才从这里离开去抓彼得·奎尔。

她知道他肯定不会在这里出事,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直活到了多年之后,所以她没有多为这件事考虑,因为天冷而多喝了几杯。

她在这个世界已经独自游荡很久了,不敢和别人深交,总是在探听银河护卫队的路径,小心地不和他们撞上。

时间久了,她一直在想她活着的意义,她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宇宙。

很多次她得出的结论都让她胸口憋闷,她想,因为再过一段时间,“卡魔拉”就要死了,她是来顶替“卡魔拉”的。

可为何这个世界一定需要有一个“卡魔拉”?

这个人对这个世界是必不可缺的吗,又或者,对谁是必不可缺的?

她想到奎尔,但她觉得一个人的意志是不可能让世界出现这种误差的,细想下去都是自怜自哀。

只是……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面容在脑海中出现,居然挥之不去。

她觉得她变得脆弱了,看着窗外的雪地闭了闭眼睛。

此时城市的喇叭忽然响起,开始全城通报一个消息。

勇度死了,为了保护彼得·奎尔。

喧哗的酒吧静下来,只剩下广播述说着勇度的所作所为,不一会儿那些掠夺者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,通通离开了。她还坐在窗边的座位,微微地动了下嘴唇。

虽然难过,但看来你又活下来了。

她对那个人在心里默默说道。

和一个人关联了很久,总是关注他,听说他,连自己都混淆了感觉,她不禁去想——当“卡魔拉”死了之后,当那五年过去之后,当之前的自己在未来和他相见之后,一切之后,他们之间会变得怎么样。

还会有故事吗?

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期待,结果日复一日发现时间也不过用在了期待。

Part 6.

这个噩梦弥漫着黑色的烟雾,太冷了,阴暗又令人恐惧,她站在悬崖上,灭霸拖着她的胳膊,想要将她推下去。

她惨叫着挣扎着,不能让灭霸拿到灵魂宝石,却怎么也跑不掉,她也不想死,一点都不想,就这么死去会让她的朋友难过,彼得要怎么办?

但她终究还是从悬崖上坠落了,身体急速下坠,朝着更深处坠落—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冷汗不断地冒出来,她抱住了胳膊。

她知道“卡魔拉”死了。

临死前的恐惧还在她全身上下游走,她从床上下来,走到阳台上,现在是这个小星球的午后,阳光的炽热一下笼罩了她。

她记得当年在未来灰飞烟灭的时候,自己是释然的,但“卡魔拉”已经做不到无动于衷。她知道为什么那个绝望如此强烈。

放不下了。

她深呼吸一口气,觉得光线过于刺眼,她眯着眼睛,恍惚中听到有人说:“和我一起跳舞吧,”然后是两人在阳台上绕着圈子的浅浅的光影。

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幻像消失了,以前偶尔也有一点点既视感,却从来没有这么鲜明过。也许因为世界上的另一个她已经死去,世界把某些溢出的东西倒给了她。

但她知道过不了多久,灭霸就要成功了。

最近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:那个百分之五十的诅咒是否会对她适用?如果会,她或许会再次消失吗?如果她不会消失,接下来的五年时间要怎么过?

她从正午等到夜间,这个小星球的下午很短,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,某个时刻她顿然低头看了一下手指——看来世界对她还是仁慈的。

她再一次离开了世间。

Part 7.

醒来之后她犹豫了很久,走过了几个地方,在路上考虑着要不要去地球。

后来听说至高族在这五年里孵化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“亚当”,被至高族的女祭司派去绞杀银河护卫队。

但是银河护卫队直到五年后才再次出现,亚当立刻开始了追踪,而她也磨磨蹭蹭地跟上了他们的足迹。

没想到刚抵达某个星球就和别人起了冲突,之前那几年里她尽量避开闹事的人,不想把事情折腾大,今天却有些烦躁,脱了斗篷拿起剑就开始打架。

正觉得搏击技术有所退步,就听到几声枪响,对手都中了电击弹抽搐着倒下了。

她抬头,看到男人脚踏火箭靴悬浮在空中。

他按掉了头盔,怀疑地叫了一声:“卡魔拉?”

她站着没动,他就降落到她面前,又对着她的脸伸手,半路好像想到什么,把手缩了回去。

“卡魔拉,我一直在找你。”可他的表情是难掩的激动。

她猛地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,冷声道:“我不是你的卡魔拉。”

“喔,喔,”他吓得大叫,按住了她的手腕,“我知道,”他说。

他们对视了一会儿,她放下了武器。

他叹了口气,说:“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样,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哪里不一样,就是你没有这几年的回忆,我知道这样有点奇怪,我也知道……我其实也不清楚怎么办……这太难解释了,我是说……”

“发生了很多事情。”她打断了他。

“对,我……”

“已经有很多伤口了,”她犹豫了下,伸手按在他的胸前。

男人的眼睛开始湿润,他说:“我知道,我只是没办法不来找你。”

“可是我跟她不一样,我跟你之间还隔着她。”她平静地说。

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,低头了片刻,缓缓抓住了她按在他胸前的手,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:“我想这只是和时间有关,你和她之间的时间,我想还是有些东西是一样的,以后……我和你之间的时间……”他加大了握着她手的力度:“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不言而喻的东西。”

“有些,不言而喻的东西……”她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,一些不可说的感觉确实慢慢涌上了她的心。

他们沉默了很久。

他试探性地问她:“跟我回去?”

她咬着唇点了点头。

后来再与大家相见,碰到亚当,都是后话了,不过最后亚当把灵魂宝石里残余的灵魂碎片交给了她,当那些灵魂之尘没入她前额的时候,她完全明白了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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